一灯长明

、一灯照我江湖静。

【周喻】来岁今朝(1)

 [娱乐圈/ABO paro]

换个阵地换回文风开始

OOC,缓更,多年暗恋到穷追不舍,雷,肾

 

 

1.

 

周泽楷对着名单发呆,

准确说,是盯着某个名字神游天外。

江波涛喊了他好几次才反应过来。

孙翔没个正经倚在座椅上,翘着腿,眼睛死命往桌下瞄,保准是把手机搁腿上,偷偷摸摸看微博。

“队长你今天身体不舒服?要不要休息,我看你状态不太好。”

“没。”周泽楷轻轻咳了一声,放下纸页。

“哦好。接下来的工作量会偏大,好好休息养精蓄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江波涛晃晃那份名单,“原定是队长和黄少搭档,主办的意思是黄少嘴皮子厉害着,你俩搭不会冷场。然后……孙翔和喻队搭档。我个人意见是你们换一换。孙翔注意听!”

“噢噢噢噢。”孙翔立马坐正,生怕再被自家副队没收作案工具。

江波涛曲着食指敲击桌面,说:“黄少能说,但词句太利,锋芒毕露,抛过来的刀光不好接。待人接物上,喻队更有经验,说话做事比较周全。不过嘛孙翔和黄少对冲还是蛮有看头的。”

“卧槽副队你把我往话唠那个火坑里推!”

“我这是为你们着想。”江波涛瞥见孙翔炸毛那样子就想笑,“有喻队照应着队长,不会出什么幺蛾子。诶,你看微草和蓝雨一见面死磕,那叫什么?叫同性相斥。王杰希和喻文州奶爸气场够强,护起犊来嘲讽属性全开。可惜王杰希再硬气吧,方士谦云游了,剩下他和蓝雨两口子对——”

“定好了?”周泽楷沉默许久突然插话。

江波涛迅速调整回路:“你们觉得?”

“行。“

孙翔摊手:“那我也同意。“

 

整片天空灰蒙蒙的,像被洒了铅粉。

S市空气质量太差,冬天更是。亚热带季风气候的冬天低温少雨,粉尘在空气中恣意飘散。

呛得喉咙难受。

或许下一场雨会好过一点。

晚上还有一款戒指的代言要拍。

周泽楷闭着眼睛,方便化妆师摆弄他的脸。

过段时间和蓝雨一起上综艺节目。

等一周。七个昼夜。

比起他盯着人家喻文州的年月来,真算不得什么。

连他第二性别都不知道,就净想着巴巴地凑上去,管人家要不要。

 

娱乐圈对自家艺人的隐私保护极为重视,何况是蓝雨这种老牌公司。

周泽楷是AB结合诞下的Alpha,长开以后棱角分明线条利落,专注时显露出的强大气场想掩也掩不掉。

喻文州端的是君子如玉风度翩翩的做派,笑意温和眉目如画,工作起来偏生一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狠劲。

他有温润的气质,也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胆魄。

听前辈说过,那是他皮相之下骨血之间褪不了的十分傲气。

难猜他是A是B。

周泽楷看过喻文州演的每一部戏。

前年一本古装剧,喻文州演男二,给黄少天当配角。郑轩是龙椅还没坐热就驾鹤西去的皇帝,黄少天是剑眉星目真龙天子,喻文州从先皇侍读到太子太傅,转眼成了天子的太傅。皇帝托孤,召来几个心腹。

喻文州跪在龙床边,以血为誓字字铿锵。

无七窍玲珑之心无济世之才,臣胸中唯一腔热血。臣愿此生不离朝堂,辅佐太子,守我大宁江山。

周泽楷客串了一把,在戏里演了个小将军,银甲红翎,跪在喻文州身后待命,看他沾了血与尘埃的青白长袍,看他笔直的一根脊梁。

拈花作画灯下温酒,才子风流;立于朝堂鞠躬尽瘁,赤县尽忠。

那像是为他而写的一个角色,待人的温文尔雅,对事的狠辣果决。

不知道戏外的喻文州有没有一诺千金的义胆。

他将匕首插进叛臣的胸膛。

他眼角微挑的一抹红,开成他心口一朵桃花。

 

再往前几年,周泽楷刚出道,接了个配角,民国年间卖艺的,没名字,脸上总画着厚厚的油彩。

戏不多,当中有一幕是暴雨,他拍完后顶着条干毛巾坐在长椅上休息,弓起背,脑袋抵着膝盖,雨水都懒得擦。他交流能力不行总不太合群,坐在离喧闹最远的地方,像是要隔开世事尘嚣。

却有人靠近,就着毛巾给他擦头发,惊得他瞬间坐直险些撞了那人的下巴。

那时喻文州已经红了,颇有年轻人的无所畏惧,什么样的角色都试着演,敢截了王杰希甚至韩文清的道。

他弯下身子给一个不被重视没有名气的后背擦头发,带着无所求的关心,问他冷不冷。末了递过一杯白水。

放边上凉过一会儿,温度正好。

纯粹对一个后辈的照顾,闲暇之余,偶尔指点他如何入戏,分析台词里的情绪。

喻文州没有问过他的名字,或许不晓得受他一杯水恩情的后辈就是现在红透半边天的周泽楷。

一杯三十七度的白水让他记了这许多年。

他们合作不多,从没有真正演过搭档或对手,对视的机会少得可怜。

觥筹交错间的喻文州客套地打着幌子,眼底再无三分清明笑意。他弯着眉,瞳间黑色太深,什么也读不懂。

 

飞G市那天正是路上大堵车,轮回一伙人先是误机,再是出机场时闹了小插曲,差点被汹涌的粉丝潮轧死,一路上大雨滂沱,司机闯了个红灯。

堪堪赶到场地,一行人狼狈得跟什么似的。蓝雨几位还以为客人在自家地盘上遭遇了抢劫。

周泽楷衣衫不整,帽子丢了,风衣淋湿一大片,溅上路边的泥水。头发一绺一绺黏在额头上,淡妆花开,眼边一圈深浅不一的黑色尤为猎奇。

孙翔体育生出身,没他那么悲惨,不过也没好到那里去。

江波涛勇猛无敌,见缝插针破开千万阻碍杀出一条血路,一手拽一个塞进车子里,指挥司机先生夺路而逃,毫无愧疚抛下了随行工作人员。

反正蓝雨又不是没有助理。

到达目的地才发现麻烦大了。

周泽楷的化妆师和服装师没了。

黄少天那是半点大牌风度也没有的,指着周泽楷的鼻尖很不给面子地笑开了:“周泽楷你可有这一天了傻不拉几的哈哈哈哈队长你看他像不像被打了一拳孙翔你瞅我干嘛头发都成鸡窝了……”

孙翔暴跳着跟他闹。

周泽楷摸摸鼻子没说话,眼神不知该往哪搁。江波涛无语,喻文州把手抄在兜里,放任家犬发癫。

黄少天笑得抽,眼见打不过,蹭的窜到喻文州背后一把抱住自家老大的腰,将他扭了个面朝着孙翔,边嚎“队长救我”。

喻文州本应当没什么威慑力,不温不火一个人,或许天生就是熊孩子的克星,慢悠悠一抬眼,笑得狐狸似的。孙翔立马怂了。

黄少天在后头比了个V。

孙翔直想啐他一口。

喻文州扒了黄少天的爪子,转身就是一个爆栗。

黄少天憋屈,朝得瑟的孙翔竖中指。

 

喻文州不愧是蓝雨当家,一个眼神就能将手下一群崽子训得服服帖帖,黄天王法力无边都逃不了这等威压。

他稍稍寒暄了几句,领着一行人往化妆间去,时不时和江波涛扯淡。

黄少天和孙翔走在最后,压着嗓子进行国骂的对决。

轮回一哥被遗忘在中间,

蓝雨的化妆师早在待命,喻文州吩咐助理将干爽衣物送来,拖了张转椅在化妆间亲自监工,和江波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周泽楷皮肤好,卸完妆别起刘海,看不出痘印毛孔,没有化妆品荼毒后的喑哑,分明透出些青春来。

喻文州笑说和小周一对比真觉得自己老了。

江波涛说哈哈哈哪能呢喻队珠玉在前。

喻文州说江副队正好的年岁怎么退了做幕后。

江波涛说我为大轮回与男神服务。

两人调侃。化妆师瞅着男神脸,不知如何下手,求助般望向喻文州。

老牌化妆师生娃去了,小姑娘拉过来才没多久,一见外家男神,慌了神手足无措,深觉怎么画怎么糟蹋。

喻文州凑上去。

被勒令闭嘴的黄少天跟着凑上去,给队长一巴掌糊上来推开了,悲愤窝回角落继续刷微博。

周泽楷两道眉收尾干脆,高鼻梁,嘴唇薄颜色浅,典型的无情面相、明明总瘫着一张脸,一双黑深眼瞳却像含着多少情深,裹着百转千回的缠绵意味。

让他大红的那部电影里头,他演抗战时期一名少将,领着三百人在被政府放弃的土地上斗争。他满身满脸的鲜血污泥,凝眸望着北方沦陷的家乡,唇边一抹温和笑意,似望见了已被炮火吞噬化为齑粉的旧时年岁竹马青梅。铁汉柔情,他带着念想倒下,至死没有松开手里的枪。

称得上一眼万年,当初多少姑娘陷在那一望里。

周泽楷睁眼看他的时候尚未收好情绪,连骨血里的情意都掏出来,执念太明显,连喻文州这等道行千年的大妖怪都愣了愣。

只是平日心思太多的人,落到自个就少了一转斟酌。

“我今个才算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小姑娘愿意为周男神舍生忘死了。”喻文州挤了打底液往他脸上抹,“这眼神可不是谁都有的,我还以为他想同我表白了。啧。”

你当我不想。周泽楷腹诽。

两人交情不深。别说叶修肖时钦那种臭味相投的心脏,恐怕连江波涛都比不上。人喻文州压根没往别方面想,把他当学弟看。

周泽楷庆幸杂着失落,合上眼。

喻文州的手指很凉,触感太明显,擦过他眼角眉梢停至眉心,一星凉意直达灵台。江波涛没来得及惊讶喻文州自降身份,黄少天已经嚷嚷开了。

“队长!”黄少天演技表现得淋漓尽致,一唱三叹生生念出幽怨来,“你给周泽楷化妆啊!”

喻文州眉毛都没抬一下:“不是经常给你化妆么。”

黄少天向来爱耍宝,简直要说出队长你始乱终弃之类的话来了:“我们那是穿开裆裤上来的交情。”

江波涛噗嗤笑了。

“感情你十五还穿开裆裤。”喻文州专心致志给周泽楷上粉,一击必杀。

江波涛上来打圆场:“喻队手艺不错。”

“给少天和阿轩练出来的。”喻文州答,“刚出道那会没人管,少天捣鬼经常抹花脸,阿轩是懒跑来跑去找化妆师,总将就。我么半吊子,爱管闲事,折腾会了。”

江波涛点头。

喻文州可是出了名的护崽子。

蓝雨走了魏琛退了方世镜,扔下没人疼没人爱一堆新人,靠着喻文州拉扯过青黄不接的时代,带出几个角儿,捧出一个黄少天,近期领出个叫卢瀚文的新生代,天真活泼说个不停有几分黄少天当年的影子。方锐说喻队弄了个小话唠玩养成,喻文州说小卢是黄少天选出来的亲儿子。小家伙被蓝雨一众放在心尖上,上哪都爱带着,不出几年又是一代巨星。

听说小卢上初三了忙得很,这回倒是没过来。

喻文州捣鼓脂粉,周泽楷闲得慌,不由自主想去摸口袋。他兜里揣着个丝绒盒子,代言商家送的。他抬手挪向裤兜的弧度太大,蹭过喻文州的大腿。为他低头描眉的人腿上一痒,差点画歪了。

“别闹。”喻文州脱口而出,自个动作顿了顿。责黄少天的次数太多,两个字溜过舌尖的速度太快,习惯了。

周泽楷抿了抿嘴唇,低低说:“抱歉。”旋即老老实实僵着不动了。

喻文州温热的气息拂在他脸上,挠得心慌。

仰慕了那么久的人坐在他身边,放缓了呼吸凝视他的面庞,一笔一划画眉入妆。

他十八岁承他一杯温水的意,二十四岁得他一份妆容的情,六载光阴淌过若流水,他仍站在江这边,过不到蒹葭苍苍的水一方。

何况有个人与他自十五行到二十五,脚印挨着脚印,十年踪迹十年心。

三千昼夜悠悠,拈花把酒长安柳,春风响马少年游。

人家抱剑观花少年意气打马共过了凤凰台。

那些个故事,只是与他无关。

 

 

 

TBC.

 

对仗不工,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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